第三十七章 张居衡
晚上十点钟，一辆白色的红旗轿车驶入了中科院白巨人与亚当细胞研究所。汽车缓缓停在大楼正门前面，白雨在安保人员们的保护下从车上走下来。白雨进入大楼，此时总部的工作人员们早已下班，楼内空空如也，很少有人走动。白雨独自一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楼里，坐上电梯，进入地下实验基地。
当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，一个巨大地下空间展现在白雨的面前。这个地下基地犹如一座巨大的地下城一般。东方之眼的本部地下空间已经很宽敞了，但是相比于这里的地下研究中心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。白雨坐上代步小车，沿着盘山公路一样的道路向下层驶去。小车最终停在了一道铁门前面。
白雨在旁边的墙上输入了一串密码，门立刻打开了。房间里面地方很宽敞，放着这一排排的电脑和书架，书架上塞满了各种牛皮纸包装的档案和资料。整个房间里黑洞洞的，只有一个地方发出亮光。
听到门打开的声音，那个发出亮光的地方站起来一个人。那是一个有些秃顶的老头，仅剩的一小圈头发也是花白色的，他戴着眼睛，穿着研究所的白色大褂。老头看到白雨来了，微笑着说：“挺准时嘛。”
白雨笑了笑说：“我一向守时。”
老头一边走过来一边问：“你说有我感兴趣的东西，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啊。”他叫张居衡，是中科院白巨人与亚当细胞研究所的所长，今年五十三岁，在中科院工作三十余年了。
白雨走到张居衡的面前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U盘说：“最好找个保险的地方。”
张居衡一把拿过U盘说：“这儿就很保险。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责怪白雨不相信他。
白雨跟着张居衡走到他的电脑前，张居衡将U盘插入电脑时，白雨再次提醒说：“我们不用中央主机吗？这可是绝密。”
张居衡等待U盘读取的时候不耐烦地说：“整个研究所都在同一个安保系统之下，在哪儿都一样。”
这时，电脑屏幕上弹出了找到U盘的提示，张居衡立刻打开，一边打开一边说：“我倒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。”
白雨在一旁开玩笑地说：“放心吧，肯定不是黄片儿。”
张居衡抬起头瞪了白雨一眼，白雨则笑着耸耸肩，眼神随便游向别处。
这时，张居衡看到U盘里有一段视频资料，他问道：“是这个吗？”
白雨点点头说：“是。”
张居衡打开了这段视频，他本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，但是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后，仅仅看了一眼他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张居衡完全被吓住了，他睁大眼睛，指着屏幕用颤抖的声音说：“这，你们从哪里拍到的？”
白雨凑到跟前说：“就在两天前，地点是在天河市的西区，旧城区。”
张居衡说：“你们怎么发现它的？”
白雨说：“它袭击了一个乞丐，后来被东方之眼的人发现了。”
白雨其实想问张居衡难道不吃惊吗，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。张居衡虽然是有些惊讶的样子，但是那种惊讶和白雨想象中的感觉不一样。但是白雨之后还是没问，毕竟她让张居衡看这个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他吃不吃惊。
张居衡看着屏幕中播放的录像，几乎是全神贯注的。视频里正播放着那天田炯和龙兴川等人和白熊战斗时的录像资料。这些资料是当时参与战斗的士兵们身上的小型记录仪拍摄的，虽然画面不停抖动，也不算清楚，但是战斗的过程被尽数记录了下来。当苏秦出现在画面当中的时候，张居衡突然问道：“等等，”他暂停了播放说，“他是谁，这个男孩。”
白雨看着张居衡所指的方向说：“苏秦。”
张居衡说：“他的超能力怎么和，白什那么像。”
白雨笑了一下说：“因为他本来就是我姐姐的儿子。”
张居衡不敢相信地盯着白雨说：“不会吧，你姐姐她有孩子？”
“有啊，”白雨说，“只是你不知道而已。”
张居衡有些迷惑地说：“是她和苏止的孩子？”
白雨回答道：“是啊。”
张居衡说：“但是我怎么不知道苏止有孩子，他从来没说起过。”
白雨拍了拍张居衡的肩膀笑着说：“你们这些人平常又不会碰面，就算碰在一起了也都是在说研究方面的事，想也不可能拉家常的。”
张居衡也笑了一下，白雨说的有道理，不过他真的不知道，跟不知道苏秦已经那么大了，而且还是个超能力者。他刚要继续播放视频，就有转过头来问白雨：“你外甥也是绝对防御吗？他的超能力是什么评级的？”
白雨不耐烦地回答道：“没有那么强，不过也是A级呢。你先继续。”
看到白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，张居衡也马上回到视频中的内容，他继续播放视频，直到视频结束，苏秦将白熊的身体撕得粉碎。
视频结束后，白雨问道：“你见过这种东西吗？”
张居衡摇摇头，他说：“白巨人根本没有那么小体型的，质量小于八十吨的亚当细胞不能产生白巨人，也不能有意识地行动。这个你也应该知道。”
白雨说：“是的，我知道，但是事实就是你看到的样子。”
张居衡继续摇头说：“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，一定是你们搞错了。”
白雨坚持说：“不会的，这段视频资料不会出错，而且当时参与战斗的人都亲眼所见。”
“你确定不是什么暴走的能力者之类的？”张居衡说。
白雨看着张居衡说：“我们把那些组织收集起来，研究之后发现它们的形态很像亚当细胞。”
“什么！”张居衡表现出吃惊的样子。
白雨点点头说：“形态接近于亚当细胞，但是又不太一样，因为可以被高温或者外力杀死，在消化酶的作用下也可以被分解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。”张居衡一边说一边低头陷入了沉思。
白雨拿起鼠标，缩小了视频播放窗口，打开U盘的一个加密文件夹说：“这里是相关的一些资料和实验数据，这些先给你。我的人正在进行下一步的研究，看起来这些细胞和人体有很好的相容性，有进一步的实验结果我会通知你。”
张居衡接过鼠标，一张张打开那些图片。白雨看到张居衡的手在微微颤抖，他看得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，但是也说不好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。
白雨说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张居衡没有说话，只是继续看着那些东西。
白雨只好继续说：“你们有没有关于这东西的想法？或者有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？当然我们是会继续研究的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。”
“请你们不要再研究了。”这时候张居衡突然开口了。
“嗯？为什么？”白雨问道。
“哦，不，”张居衡突然摇摇头说，“我有种不好的预感，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很危险。”
“很危险吗？”白雨说，“就我们目前的观察和实验来看，它们不像亚当细胞那样无法销毁，哪怕出了问题，只要既使处理就好了，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”
张居衡摇摇头说：“你们真的不要这样做，我觉得这肯定会出问题。”
白雨有些不理解的样子，张居衡立刻解释说：“你看我们这里都已经不再进行亚当细胞的实验了，就是出于安全问题才这么做的，所以我也不建议你搞这些东西。”
“但是，也不能放着不管吧。”白雨说。
“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解决的，你该学着放下。”张居衡说。
然而这个观点白雨很是反对，她有些不高兴地说：“这不是个发现新型大肠杆菌之类的小问题好吗？ 东方之眼那边的人已经因为这场战斗死了好几个了，我们怎么可能不管？”
“这可能，”张居衡说，“只是偶发性的事件，你看我都快该退休了，现在你突然交给我这样的事，我也……”
“你不想搞个烂摊子留给后继者吗？我知道，”白雨一边拔下U盘一边说，“那你就吃饱喝足了等退休吧，告辞了。”
眼看白雨转身就要走，张居衡站起来说：“你们那边的人好些也是我这个岁数的人吧，我劝你还是暂时放一放吧。”
白雨停下来，叹了口气说：“如果他们愿意混退休我会把它们安排到什么无关紧要的老国企，保证让他们开心又清闲，这个你放心吧。”
张居衡刚忙解释说：“不是……”就在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，整个房间的地面，墙壁，天花板全部震颤起来。紧接着又是一声，比刚才声音更大，而且好像距离更近。
“怎么回事？实验吗？”白雨警觉地问道。
“不，”张居衡不知所措地说，“不是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这时，房间里突然响起警报声，天花板上的红色报警灯也立刻发出闪烁的红光。
张居正不知所措，他刚跑到白雨的身边，白雨就回头说：“快走！”说完，白雨一个人冲出了房间。
白雨看到整个过道里的报警器都响了起来，各个房间里面的研究人员都跑了出来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这时白雨问跟在身后的张居衡，“你知道紧急通道的位置吧？”
张居衡说，“知道。”
白雨看着张居衡说：“你带你的人出去，我去通知其他地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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